这忧伤的句子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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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老歌以及关于光阴的凌乱伪


（1）

第七根烟抽完后，杨休想像个诗人一样写首诗
杨休不是诗人，杨休只是想
像个诗人那样写一首诗，只写一首
要古典，并且浪漫

街角的路面上有些积水
杨休把脚踩在上面打出节奏

（2）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流浪歌手的往事从人群的空隙里飘过来
那是一首老歌，让这城市的建筑爬满忧伤

“我们都是丢失了气球的孩子”
杨休苦笑着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木梳看了个通透
竟然没想明白
自己的头发，是怎样被梳白的

（3）

很多年前小猪也那样唱，很淡

杨休将那个女孩唤做小猪
那时他们年轻，并准备在同一地点变老
杨休一直记得小猪喜欢穿白色的裙子

一阵光阴流过的声响让杨休产生幻觉
身体先是被掏空，然后被淹没

（4）

“这城市是水。”
杨休恍恍惚惚地说道

“它在上涨，我在下沉”

（5）

“我早晚会变成个诗人
为世人念叨或者唾骂”

在幻觉里，杨休总这么想

“要么我就是石头
连流出的血也是石头
这世上有血色的鹅卵石吗？”

（6）

最后一句唱的是什么？

白裙子，白裙子
水淹到脖颈的时候
杨休追问着，又想起了小猪的白裙子


2003/9/27。临屏


<午夜，与雪相遇



这样的雪总是在傍晚落下
直到第二天早晨
当有人从她身边经过
她会微笑着  洒落一些
晶莹的花瓣儿

我就是在午夜时分与她相遇
并从心里放出一只
红色的鸽子  送给她

  
<缘份的注释

  
岁末的风里飘着缘的气息
我不知道
有多少人在这样适合道别的季节

叹息或者哭泣
盟誓以及承诺

在岁末的风里南北东西
我看到
在假设的重逢里
人们又濡湿衣衫

而风
无动于衷



<又一个错误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郑愁予《错误》

又是谁的马蹄
在轻叹声中伴随江南远去
我的爱人  你
学会了  用沉默来承载我的沉重
可是  时间又伴随着一个三月老去
  
我用琴弦 文字回想背影
回想光芒掩盖了的太阳
以及拨片 麦克风 长发 卡带

又是谁的马蹄
在浅草和瘦肉之间徘徊远去
欢乐的翅膀  缅怀与
季节里行走的风
那一刻我也傲然而立
不过终究是个错误



<木头


木头

你质地细密
结在一起
我却站在炽热的中心
是夏天的风热乎乎的
吹着

木头

人们说你
有着可靠的圆滑
我却想你
浓密的长发
伸出的枝桠

木头

你不冷不热
会再次落地
生根吗？

对着一截木敦
我说你：

木头


<一粒沙

朋友
在我茫茫的人生边际
我曾是一个孤独的人
寂寞的像撒哈拉沙漠中的一粒沙
你是欧洲家燕嘴边的一颗草籽
不经意落在我的身边
在一个强对流雨的天气的中午
你带着一片水雾破土而出
我惊诧于这———
鲜活的洁净的剔透着一层蜡质的绿
触及我的灵魂使我焦躁不安着冲动
从此我的生命不在空旷
有了绿的显眼
在这恶劣的天气里
你的存在实在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在这火毒的直射下
我默默为你祈祷
尽管你从不在意
依旧用耷拉的刺对着我
夜晚我汇集了缝隙的水汽湿在你的根部
希望你绿的凝聚绿的茁壮
你渐渐长大
最后淹没我在你的绿波中
我是一粒沙
一粒只愿活在你绿荫里的沙
千年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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