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你

louis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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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呆在家里，人跟外面的鬼天气一样，闷热，浮躁。明明想发作一下就痛快地来场雨呗，眼看乌云已经压得人快喘不过气了，过一会偏又跟没事似的，忒没劲。
有同事下载了老狼的《同桌的你》，反复地播。在这种环境里谁会念记多愁善感的她、丢在风里的诗，倒是让人想起考高中的那段日子。
当时的天气跟现在差不多，课室里掺杂着小声背书和偷偷聊天的嗡嗡声。脑袋发胀，趴在书桌上，窗外有知了在紫荆树上扯着嗓子重复着“知道了知道了”，让人恨不得把它抓住跺上两脚。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早把课本及各类参考书翻过多遍了仍不敢怠慢，一小撮落后分子依旧从容自得，不时为沉闷的自修课制造尖叫和哄笑florencezyt。
当时同桌搭配挺过瘾——一帮一，先进带落后。我也人格高尚了一回，被分配感化一差生。所谓差生，通常是男的，也就是学习成绩差了点，样子帅了点，爱玩了点，讲义气了点，让老师觉得挺边缘的那种。老师为此专门找我做思想工作，主要是让我发扬班干部的作用，掀起齐头并进的学习高潮。没想到我爽快地答应了，老师为自己亲手栽培了一好苗子而自豪了好几天。
同桌原来是个小矮个，初一刚报道那会坐在第二排，我那时已经出落得一米六几的个头，可不好命，有点近视，老师看不过我如饥似渴的求知眼神拗不过父亲的恳求，又不能挡住其他同学的视线，就把我固定在靠墙边的第一排，让我无地自容之余，每隔四星期还要饱受一次坐在后面那小矮个的嘻笑。可上到初三，我后脑触到一米七的刻度就再没进步了，那小子则象葱似的疯长，转眼直奔一米八，眼睛鼻子也彷若被周星星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一掌打中，整个换了样。要命的是十八般武艺（学习应该是“文”艺吧）样样了得，特别在球场，一露面女生上座率就有保证。记得一次班际篮球赛，为便于识别，我班的男生赤膊上阵，我的同桌为救个快出界的球失去重心，众女生尖叫一片却没人闪开，结果有两人被压倒，幸福得晕过去好一会，其他女生花容失色，齐刷刷地蔫了。
同桌写得一手好字，让我崇拜之余琢磨他是不是在钢笔上做了手脚，也就傻乎乎地跟着他将笔尖两侧磨得细细的，结果字没变漂亮，本子上尽是一道道毛口。同桌抓住我“爱字及屋”的弱点，老让我帮他写作业以换取他给我抄谭泳麟的歌。《水中花》、《朋友》，当他半眯着眼睛边哼哼边递给我时，我不知不觉又违背了一个好学生的原则。
寒假回来，有同学把玩剩的鞭炮带回学校。那时我们正好坐到窗边，窗外开着红彤彤的一大茬木棉花，隔着小操场就是教师办公楼。有人提议炸花，得到附近几个男生的一致附和，作为班干部，我软弱的劝说显然无效。“叭”，第一声巨响过后，大家都低头作看书状，瞟见娇俏的英语老师探了探头，还好有惊无险。又是“叭”的一声，可能是心虚，前面的男生头也不抬把鞭炮扔了出去。紧接着一雄壮的声音响起“是谁！给我站出来！！”这不是头顶“地中海”的副校长吗？课室登时鸦雀无声。“地中海”已经气冲冲地闯进来了，拨了拨被炸歪的几根“海草”，声调努力恢复正常：“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课室里只剩下大钟指针行走的滴答声。“地中海”的脸涨成了浆紫色，突然冷笑着宣布：你们一个个跟我到办公室去交代，查不到人就别想放学。前面男生的手开始发抖，我暗自祈祷可还是难逃厄运，第一个就给“地中海”点了名。这时我的同桌噌地站起来，用共产党员在被捕时那种平静的语气说：“是我干的。”然后视死如归地走出课室，后来我们透过门缝看着同桌的老爸从教导室把他领走，几个女生都泪眼汪汪地。
就这样，在苦闷的日子里笑笑闹闹，在老师的督促和家长的唠叨中我们毕业了，我的刻苦精神最终没能带动同桌在学习上有多大进步。在漫长的暑假，同桌又做了件后来认为是惊天动地的事，约我去中大游泳。当时我已经被老爸认为有不良的苗头而实施了“软禁”，我思想单纯地斗争了半天：说谎不是好孩子，但总不能据实报告吧，于是想出了一条绝世“蠢”计，趁老爸午睡之际留下纸条溜了。其实不就是参加体育运动嘛，可当时象私奔一样悲壮。（其间数小时活动情况恕不详表）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快，转眼到晚上七点。我忐忑不安地踏进家门，见不到老爸刚想松口气，平时文静的妈妈给了我一巴：“你爸爸五点钟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地上那张闯祸的纸条幼稚地写着：我去游泳。后来听说老爸跑遍了附近的泳池和医院。作为代价，整个暑假我只能趴在阳台栏杆看楼下的小孩吹肥皂泡。再后来象大多数人一样，同学间渐渐失去了联络。

几番周折，拿到同桌的电话拨过去，后一想，阔别十数年（不便透露确切数字），现在的嗓音恐怕有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马上挂了转发短信息。我们用以往常互相嘲笑的身高暗语很快认出了对方。短信息这玩意真该拿本世纪最佳发明奖，寥寥数字能留给对方想象的空间，空间产生美啊！
想不到吧，我的同桌现在是个连长，想起他当年被老爸从教导室领出去时那不屑的表情，而现在天天一本正经地跟小兵哥讲政治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真是不可思议。以至于他说刚给两个打架的新兵做完思想教育时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此处省去十数条往来信息）
我告诉他：想搞个同学聚会，可前两天在街上碰到当时的老友雯，大家说话很客气，真不知到时同学们见了面会是怎样。
那边过了好一会，回答：你以前也是如此，只是当时你自己不觉得罢了。
一时无语。

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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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
当时的同桌